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属于徽墨的清苦气息。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纤细、白皙,
指尖沾着未干的墨汁,却不是她在21世纪博物馆修复古籍时那双布满薄茧的手。“小姐,
该去前院了。”贴身丫鬟青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怯生生的试探,
“将军府的人已经到了。”将军府?
沈清辞猛地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卷残破的《南宋闺阁诗稿》,
想起诗稿最后那行被虫蛀得模糊的字迹——“清辞绝笔,愿化青蝶,离此樊笼”。她,
一个古籍修复师,竟穿越成了南宋名将沈砚之的独女,
那个因反抗家族联姻、被父亲锁在别院的同名才女。铜镜里映出张清丽的脸,
眉宇间却锁着化不开的愁绪。沈清辞抚上自己的脖颈,
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勒痕——原主竟是用三尺白绫,在这雕花梨木床上,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我不嫁。”当沈清辞被青禾扶着走到前院,看到那个身着银甲、身姿挺拔的男人时,
几乎是脱口而出。男人闻声抬眸,目光如寒星般落在她身上。他便是镇国将军萧彻,
年方二十五,战功赫赫,却也以冷酷寡言闻名。传闻他在战场上杀人如麻,性情暴戾,
原主便是听闻这些传闻,才宁死不愿嫁给他。“沈小姐。”萧彻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
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圣旨已下,岂是你能违抗的?”沈清辞看着他腰间那柄染过血的长剑,
突然想起诗稿里夹着的那张字条——“萧彻者,豺狼也,嫁之,无异于入虎口”。
想来是原主从哪里听来的流言,才吓得寻了短见。“我父亲呢?”沈清辞避开他的目光,
看向正厅。“沈将军在边关抗敌,托我来接你回府。”萧彻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沈清辞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在这个时代,圣旨便是天,
抗旨便是死。她不能死,至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她深吸一口气,看向萧彻:“我嫁,
但我有条件。”萧彻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你说。”“我要继续住在沈府别院,
直到你凯旋归来。”沈清辞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