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哼着一首诡异的童谣,是他们小时候在精神病院听过的那首:“小皮球,圆又圆,
滚到河边不见啦……姐姐捡,弟弟看,掉进水里喊救命呀……”他靠在门框上,
听着水声和童谣,指尖的琴弦已经勒出了血珠,滴在光洁的地板上,像绽开的红梅。
十七分钟,她迟到的十七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刻着“周”字的打火机,属于谁?
她颈侧的红痕,真的是猫抓的吗?他想起上周,她也是这样晚归,回来时耳后有个口红印,
说是“帮一个喝醉的女人擦嘴时蹭到的”。他没戳破,只是那天晚上,
用手术刀在她耳后刻了个小小的“砚”字,血珠渗出来时,她抓着他的手臂,
说“这样就不会再有别人的痕迹了”。无数个问题在脑海里翻滚,像煮沸的水,
每一个气泡里都藏着猜忌和暴戾。但他没有推门进去,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尊耐心的猎手,
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他了解林晚,她喜欢捉迷藏,喜欢看他被嫉妒折磨的样子,
这会让她觉得自己被在乎。林晚洗完澡出来时,穿着他的白衬衫,领口大开,
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疤痕——那是去年她为了阻止他自残,被他手里的刀片划伤的。
当时他正用刀片割手腕,想看看自己的血到底有多红,她扑过来抢刀片,结果被划了个口子,
血滴在他的伤口上,混在一起,像某种血腥的盟约。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看见陈砚脚边的血迹时,只是弯了弯眼睛:“又不听话了?”语气里没有责备,
只有一种近乎宠溺的无奈,像在说一个调皮的孩子。她拿来医药箱,坐在地毯上,
执起他的手。陈砚的指尖缠着琴弦,血已经凝固,将琴弦和皮肤粘在了一起。
林晚没有直接扯掉,而是用棉签蘸着酒精,一点点湿润那些凝固的血痂,
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酒精渗进伤口时,陈砚的指尖颤了一下,她立刻停手,
低头用嘴吹了吹,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今天在画廊看到一幅画。”她突然开口,
声音被浴室的水汽泡得发哑,带着一种奇异的黏腻感,“画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