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慷慨地洒在了油腻腻的桌面,
甚至有几粒调皮地跳到了他那件明显不太合身、洗得发白的旧警服袖口上。
“哎~呦”老马短促地哀叹一声,带着点认命的无奈,放下调料包,
手忙脚乱地去抓桌角那卷粗糙的卫生纸。动作幅度一大,
肘好巧不巧地撞上了桌边摇摇欲坠的一沓文件——那是他上周就该归档的邻里纠纷调解记录。
哗啦!一声闷响。那摞文件如同被抽掉了基石的积木塔,
带着一种慢悠悠却又无法挽回的气势,轰然塌陷。纸张瞬间就把弯着腰的老马埋了半截,
他只剩下一个微微发福的后腰,像一座被文件掩埋的、臃肿的纪念碑。
就在这纸堆坟茔刚刚落成的瞬间,警务室那扇老旧的弹簧门“砰”一声被大力撞开,
几乎要弹到墙上。“师父,有案子,大案子!”一个年轻、清亮,
充满了急不可耐的活力与亢奋的声音炸响在小小的警务室内,
瞬间驱散了午后那点慵懒的泡面气息。阿强像一颗出膛的炮弹射了进来,
他一身崭新笔挺的警服,每一个扣子都扣得一丝不苟,帽檐压得端正,
帽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目光如电,
第一时间就锁定了那堆文件山和文件山下只露着屁股和歪帽子的老马。
阿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师父该减肥了!“师父,我来帮你。”他忍着笑,
左脚在地面猛地一蹬,身体前倾,一个箭步就蹿了过去。然而,他那双锃亮的新皮鞋,
鞋底还没来得及熟悉这间老屋地面细微的起伏,
就精准地踩在了一张从纸堆边缘滑落的、沾着几点油渍的A4纸上。脚下一滑!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拉长了。阿强脸上那副“神兵天降、力挽狂澜”的坚毅表情瞬间凝固,
随即被一种惊愕和失去平衡的茫然所取代。
他整个人在空中完成了一个短暂却极其舒展的滞空动作——双腿不受控制地向前劈开,
双臂像溺水者一样胡乱挥舞。最终,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唉,
他结结实实地以一个极其标准的、可以拿满分的“劈叉”姿势,带着风声,
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