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用力到泛白,才勉强压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化疗的反应越来越不容忽视,
即使吞下双倍的止吐药,也挡不住那股从骨髓深处泛上来的、带着金属锈味的虚弱。
目光穿过衣香鬓影,精准地捕捉到那个身影。顾沉舟。他站在人群中心,
一身剪裁完美的墨色西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料峭。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
薄唇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眼神淡漠地扫过围着他阿谀奉承的男男女女,
像在检阅一堆无生命的货物。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插在西裤口袋里,
另一只手端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指尖在杯壁上无意识地、极轻微地敲击着——只有我知道,
那是他竭力压制内心某种风暴时才会有的小动作。PTSD的后遗症,
像潜伏在深海下的巨兽,随时可能撕碎他精心维持的平静表象。我们之间,
隔着这虚假的繁华,隔着冰冷的契约条款。“顾太太?”一个油滑的声音插进来,
带着令人不适的热气。某位挺着啤酒肚的王总凑近,肥腻的手掌眼看就要落到我腰后,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顾总真是,
也不多陪陪新夫人……”恶心的触感和意图几乎要冲破我的忍耐极限。身体本能地绷紧,
胃部一阵剧烈抽搐,冷汗瞬间濡湿了鬓角。就在我几乎控制不住要干呕出声时,
一道冰冷的声线,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毫无预兆地切断了所有噪音。“王总。
”顾沉舟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侧,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片不容忽视的阴影。他并未看我,
只是精准地伸出手臂,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揽住了我的腰。那只手隔着薄薄的衣料,
掌心温度竟也低得惊人,像一块冷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隔开了王总的咸猪手,
也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稳稳地扶住。“我太太,”他微微侧头,
视线像淬了冰的刀锋扫过王总瞬间僵住的笑脸,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周围的嘈杂,
“不太舒服。”王总脸上的肥肉抖了抖,讪讪地收回手,干笑着:“啊,是是是,
顾太太看着是有点累……”顾沉舟没再给他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