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着细雨。萧景琰身着龙袍,站在太极殿前接受百官朝拜。礼乐声中,
他恍惚看见云轻歌的身影站在不远处,还是那身素白长裙,戴着狐狸面具,朝他轻轻摇头。
"陛下,请接玉玺。"礼部尚书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玉玺入手冰凉,重若千钧。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那个雨夜在边境军营里,云轻歌摘下面具时眼中的星光。
"从今日起,朕将延续云昭帝的改革政策。"萧景琰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回荡,"减轻赋税,
整顿吏治,加强边防。"朝臣们面面相觑。他们本以为新帝会推翻"暴君"的所有政策,
没想到竟要延续。右丞相李崇义上前一步:"陛下,云昭帝诸多政策严苛峻急,
恐非治国良方——""李爱卿。"萧景琰打断他,眼神冰冷,
"云昭帝的《均田令》使十万农户重获土地,《肃贪令》查处赃官三百余人。这些,
你都认为不是良方?"李崇义额头渗出冷汗:"老臣并非此意...""退下吧。
"萧景琰挥袖,"明日早朝,朕要看到各部对云昭帝未完成政策的推进方案。"回到寝宫,
萧景琰疲惫地坐在案前。
桌上摊开着云轻歌生前批阅的最后一份奏折——关于在北方三郡建立医馆的提议。
她的朱批字迹清秀有力:"民生多艰,医馆之事速办。"他提笔蘸墨,
在奏折上写下:"准奏。着太医院选派医师,三月内建成。"笔尖停顿,一滴墨晕染开来,
像极了城墙下那滩血迹。"陛下,该用膳了。"老太监王德轻声提醒。"放着吧。
"萧景琰头也不抬,"朕还要看会儿奏折。"王德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退下。
自从登基以来,新帝几乎废寝忘食,每晚批阅奏折到深夜,天不亮又起身早朝。
宫人们私下都说,陛下是在以命治国。窗外雨声渐密。萧景琰起身走到窗前,
望着被雨水洗刷的宫墙。两年前,云轻歌也曾站在这里,看着同样的景色吗?
她当时在想什么?是否也感到孤独?
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腰间玉佩——那是他从云轻歌遗体上取下的唯一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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