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被油墨染得漆黑;深夜骑着电动车送外卖,寒风吹得耳朵生疼。
他把每一笔工资仔细记在小本子上,路过西餐厅时,
隔着橱窗数菜单上的数字——三百九十八,够请林小雨吃一顿牛排。情人节前夜,
他在兼职的花店留到最后。偷偷藏起十二朵最娇艳的红玫瑰,又用省下的钱买了条银色项链,
吊坠是朵小小的茉莉。当他抱着玫瑰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时,天空突然飘起雪。
“就你这种乡下来的穷鬼,也配追小雨?”阿哲的笑声混着雪花砸在脸上。
林小雨站在他身后,眼神躲闪,像极了小学被同学嘲笑时的模样。
陈默看着她睫毛上融化的雪水,突然想起六年级那天,她弯腰捡橡皮时发间的茉莉香。
玫瑰花瓣被雪水浸透,顺着指缝滴下暗红的水痕。他把项链连同玫瑰一起扔进垃圾桶,
转身冲进雪夜。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母亲发来的消息:“你爸复查结果不好,
医生说...要准备手术费。”雪越下越大,陈默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狂奔。
泪水混着雪水滑进嘴里,又咸又涩。他想起白天林小雨欲言又止的眼神,
想起阿哲腕间昂贵的手表,更想起枕头下那块刻着名字的橡皮——原来十年过去,
有些刻痕永远不会被时光抚平,只会在现实的重击下,裂得更深。
第三章 命运的重击父亲的病房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陈默坐在床边,
看着父亲深陷的眼窝,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母亲坐在一旁,红肿的眼睛盯着点滴管,
泪水无声地滑落。医生的话还在陈默耳边回荡:“肺癌晚期,手术成功率很低,
而且费用高昂……”他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为了凑齐手术费,
陈默开始没日没夜地打工。白天在图书馆整理书架,换取微薄的报酬;晚上去餐厅刷盘子,
油污沾满了衣袖。他的身体越来越疲惫,眼神却愈发坚定。
每次看着银行卡里逐渐增多的数字,他都觉得离父亲的希望又近了一步。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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