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地重复着挖掘的动作。眼前的坑洞越来越深,
铁锹每一次撞上底下更坚硬的棺木碎屑时发出的闷响,都让我的心像被狠命揪了一把。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档案室里那张照片上女尸背后扭曲的血字,是她那凝固的、空洞的目光。
“……快了……”我对着冰冷的空气低语,像是祈求,又像是在告诫自己要保持最后的清醒。
每一次铁锹落下,都像是把理智往下埋深一寸。不知过了多久,
铁锹终于“噗嗤”一声抵到了某种腐朽木质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空响。
手指在冰冷潮湿的泥土间摸索。指尖触到一片坚硬而冰凉的东西,边缘有点扎手。是骨头!
我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挣脱肋骨而出。
另一只手也急切地伸下去帮忙掏挖。黏腻湿冷的泥土被一点点抠开,
将那个深埋的物体显露了出来。它静静地躺在腐烂发黑的木质碎片中。暗黄色,
在微弱星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一段胫骨的上半部分。我的手指颤抖着,冰冷刺骨,
捻开骨表粘连的泥块。空气里有福尔马林的味道开始浮动,混杂着铁锈味。
我将骨头移到眼前,另一只手颤抖着掏出兜里的袖珍高倍率放大镜,拧开微型强光笔电筒。
惨白刺目的光线,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精准地打在了那截冰冷胫骨的特定位置上。
就在那看似光滑的骨面上,放大镜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刻痕清晰无遗!不是天然纹理,
不是昆虫啃啮!是人的!
是那种因刻写时用力极大而造成的骨质表面层层剥落、甚至留下细碎骨屑的——刻痕!
组合起来的笔画……在我脑海里自动拼合、排列……那字形扭曲僵硬,
但清晰无误——【她不是第一个】刻痕深入骨膜,
有些笔画末端还保留着当年刻入时形成的微小骨裂线!
每一个被工具强行凿开的凹槽边缘都呈现出因骨细胞急速死亡而留下的不规则凝集线!
黑暗的公墓里死寂无声。我只能听到自己粗重如风箱般抽吸的呼吸声,
还有太阳穴那里突突狂跳的血管搏动声。证据!就在这里!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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