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条蜿蜒的猩红毒蛇。她的眼睛,那双已经开始失去焦点的眼睛,
竟奇迹般地再次转向了我。瞳孔深处,涣散的光芒里,
清晰地倒映着我煞白、惊恐、写满难以置信的脸。然后,
她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再次向上牵扯了一下。
那个凝固的、无声的、带着地狱般甜腻血腥气的笑容,瞬间放大,占据了我整个视野。
它在说:开始了,周淮安。我的“意外”结束了。你的地狱,刚刚开始。就在这时,
警笛声由远及近,撕心裂肺地穿透大厅混乱的声音,像是为这场荒诞血色婚礼奏响的终曲。
红色的警灯刺眼的光芒透过大厅的玻璃门疯狂旋转闪烁,将墙上那个大大的“囍”字,
映照得一片猩红,如同浸透了血。审讯室的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砰”地一声,
隔绝了外面走廊惨白的光线和隐约的嘈杂。门轴转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像生锈的绞盘在收紧。一股混合着劣质消毒水、陈年汗渍和金属铁锈的浑浊气味,
瞬间包裹上来,沉重地压在肺叶上。惨白刺目的灯光从头顶毫无遮挡地泼洒下来,
照得一切纤毫毕现,也无情地暴露着每一丝慌乱。房间异常狭窄,
除了固定在冰冷水泥地上的金属桌子和两把同样冰冷的椅子,别无他物。
金属桌面反射着寒光,映出我此刻扭曲惶恐的影子。严锋没有催促我坐下。
他像一尊沉默的礁石,矗立在狭小空间里唯一一扇巨大的、镶嵌着单向玻璃的墙壁前,
背对着我,只留下一个压迫感十足的黑色剪影。审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墙上挂钟秒针移动发出的“咔哒、咔哒”声,像小锤子精准地敲打在我的神经末梢上。
我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落在桌面上那个灰扑扑的、廉价帆布包上。它就那么随意地搁在那儿,
像一块来自地狱的陨石。旁边,正是那个贴着褪色卡通猫贴纸的塑料硬壳笔记本。
猫贴纸咧着嘴,像是在无声地嘲笑。严锋终于动了。他缓缓转过身,
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令人窒息的缓慢。他没有看我,冰冷锐利的目光先是扫过那个帆布...
淮南之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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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