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借着月光辨认字迹——竟是先皇后亲笔:"景和三年腊月初七,陛下赐吾赤金缠丝镯,
镯内藏三日断魂散。吾知虞将军忠义,奈何君要臣死......"信笺在此处断裂,
边缘焦黑似被火舌舔舐。虞欢忽然想起冷宫暗道里的抓痕,
那些刻在石壁上的"景和三年腊月初七",原是用指甲生生抠出的绝笔。
"当年父皇为夺兵权,毒杀发妻嫁祸虞家。"梁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手中握着半截赤金镯,内侧铭文与信笺字迹重合,"娘娘可知,
那断魂散就藏在今日的月饼馅中?"虞欢猛地转身,梁宸唇色泛青,
指间夹着块咬过一口的莲蓉酥。子时的宫巷响起急促的梆子声。虞欢提着宫灯疾行,
袖中藏着香炉残片。那鎏金碎片内侧刻着蝌蚪文,正是岭南暗线专用的密语。转过回廊时,
她撞见药童蹲在墙角,异瞳在月光下泛着灰蓝。"娘娘万安。"药童捧着的漆盒中盛满月饼,
"太医令吩咐给各宫送解药。"虞欢瞥见盒中青瓷瓶上的编号——丙字号瓶口沾着褐渍,
与梁宸所中毒症相符。她伸手去取,药童忽然抬头,灰翳覆盖的左眼竟流出血泪:"娘娘,
癸七回来了。"宫墙外忽有夜枭长啸,虞欢回首时,药童已消失在阴影中。
漆盒底部留着张字条,
上面画着香炉碎片的密文译文:"虎符其二藏于......"第六章·局中局霜降这日,
虞欢立在御花园的琉璃暖阁中,指尖抚过锦盒里褪色的战旗。旗面焦痕斑驳,
"虞"字被火舌啃去半边,却仍能辨出父亲亲手绣的云雷纹。"林昭仪最爱新奇玩意儿,
这旗子倒是配她的鎏金屏风。"她将锦盒递给哑太监,袖中香囊滑落在地,
几粒香丸滚入石缝——那是用岭南迷迭香特制的引兽散。申时三刻,长春宫。
林昭仪染着蔻丹的指尖刚触到战旗,窗外突然响起凄厉鸦鸣。数十只黑鸦撞破茜纱窗,
猩红眼珠直勾勾盯着残旗。宫娥打翻的茶盏浸湿旗角,焦痕遇水竟浮现血字:"虞家军魂,
索命而来"。"妖物!这是妖物!"林昭仪打翻妆奁,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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